01项目基本情况
项目名称：城乡中小学校长交流轮岗绩效的影响因素与实现机制研究
项目类别：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批准号：20CSH033
所在学科：社会学
项目负责人及单位：张佳（浙江大学）
最终成果：《义务教育优质均衡背景下的校长轮岗：实施成效、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
代表性论文：
1.《教师参与交流轮岗的意愿与行为——基于理性选择理论视角的混合研究》，《教育研究》，2023年第6期。
2.《教师交流轮岗政策实施现状及优化对策——利益相关者视角下的混合研究》，《教育发展研究》，2023年第20期。
02主要内容和重要观点
（一）主要内容
本成果对当前我国校长轮岗的实施现状、实施成效、成效的影响因素与实现机制进行了系统探讨。成果涉及的观点和结论均是经过严格的实证研究获得，具体运用了混合研究取向，经历了基于全国范围校长的平行研究设计、基于河南省校长的整合式设计两个阶段的研究过程。其中第一阶段基于全国范围校长的平行研究设计对校长轮岗的实施现状、实施成效、成效的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进行了深入探讨，具体通过问卷调查收集了808位校长数据，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与差异分析、多元回归分析和分组回归分析，从面上考察校长轮岗所涉及的轮岗人员、轮岗路径、轮岗意愿、轮岗频率和轮岗保障等轮岗实施现状，从与无轮岗经历的校长相对比的角度考察校长轮岗对校长个人和学校整体效能的影响，并分析不同层面因素对校长轮岗成效产生的影响。同时，收集了10个城市20位中小学校长和若干区/县教育局相关负责人的质性访谈数据以及相关的校长个人工作计划、工作总结、学校发展报告等文本数据，对数据进行了自下而上的编码分析，考察各地的校长轮岗实践是如何开展的、呈现出怎样的实践形态以及轮岗校长是如何在新学校开展相应改革以助推学校发展的。
第二阶段基于河南省校长的整合式设计以具有较强典型性和代表性的河南省为研究场域，对校长轮岗的实施成效、成效的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进行进一步分析，从而运用不同的视角和样本来增强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和稳健性。具体通过问卷调查收集了860位校长的数据，并对其中的轮岗校长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多元回归、结构方程模型等量化数据分析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等质性数据分析，考察校长轮岗对校长个人和学校发展上的具体成效，分析校长个体特征、校长能力态度、轮岗政策实施、轮岗外部保障、学校改革过程等不同层面因素对校长轮岗成效所产生的影响，并识别校长轮岗成效是如何通过轮岗校长的领导实践产生的以及怎样的“创新变革模式”会更好地提升校长轮岗成效。
（二）重要观点
1.当前校长轮岗存在多种实践形态，整体尚未实现制度化与常态化。各地校长轮岗具有多种不同的实践形态，既有在政策意义上以盘活教育资源、推动义务教育优质均衡为目标的制度化轮岗，也有在形式意义上以挂职锻炼、委派交流等为表现的非制度化轮岗；既有基于对通过校长轮岗来切实实现薄弱学校改进、教育优质均衡水平提升等成效的考量而进行的校长轮岗；也有基于对轮岗对于干部队伍建设、学校发展和教育优质均衡等价值的考量而进行的校长轮岗。差异反映了各地城镇化与经济发展水平、教育均衡发展水平以及对校长轮岗的价值认识和目标定位的不同。从政策轮岗即狭义轮岗的角度看，校长轮岗尚未实现制度化与常态化。从形式轮岗即广义轮岗的角度看，校长轮岗的实施达到了一定的常态化水平，特别是拥有较高级别职称、相对年轻的男性校长在地理位置、学校层次和职务上的同级流动较为普遍。总体上看，校长的轮岗意愿有待进一步提高，地区教育部门对轮岗校长的支持和保障有待进一步加强，校长轮岗的制度设计和实施细则有待进一步完善。
2.校长轮岗对校长个人发展产生积极影响，对学校发展的促进作用有待进一步提升。校长轮岗能够有效促进校长个人发展，包括帮助其提升领导能力、克服职业倦怠、增强管理经验、积累更多人脉等。同时，轮岗校长对学校发展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包括改进学校目标愿景，促进专业学习共同体发展并改善校内关系，提升教师集体效能、工作满意度、信任感、士气，促进学校办学质量和学生学习成绩的改善等；尽管轮岗校长对学校发展的部分维度的促进作用略大于无轮岗经历的校长，但总体上看，其对学校发展各维度的促进作用大小与无轮岗经历的校长之间不存在明显差异。也即，当前校长轮岗尚未充分达到政策促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的预期目标，轮岗校长还需进一步将自身的领导力转化为推动学校整体效能提升的强大动力。
3.校长轮岗效果既受校长个体因素，也受轮岗政策实施、外部保障和学校改革因素的影响。在校长个体因素中，相较于性别、年龄、学历、职务、职称等个体特征因素，校长的轮岗意愿、轮岗认知、个人能力、轮岗使命感等能力态度因素对于轮岗效果的实现更为重要，与轮岗效果之间呈显著正向关系。在各类外部因素中，校长的学校了解、地区支持、教师配合等轮岗外部保障因素和工作适应、学校融入、改革延续性、前任交接、经验匹配等学校改革因素对于轮岗效果的实现尤为重要，与轮岗效果之间呈显著正向关系，同时学校流向、职务变动、轮岗频率等政策实施因素也对轮岗效果产生一定的影响。
4.校长轮岗效果的实现方式因不同的轮岗情境而异，教师和教学是轮岗校长的关键抓手。在校长的领导实践层面上，校长轮岗效果的实现机制因“以优扶弱”“强强联合”“以优带新”“学中提优”等不同的轮岗情境而表现出不同，即不同轮岗情境下校长所开展的领导与改革实践存在一定的区别；但同时，教师能力提升和教学质量改进是不同类型轮岗校长领导实践的共通之处。在轮岗校长领导的学校创新变革过程中，其领导实践会通过学校氛围，具体包括创新氛围、决策氛围、合作氛围来正向影响教师的集体效能，并进一步对轮岗成效产生正向影响。在囊括校长、教师等不同主体的学校综合层面上，校长轮岗成效的实现机制即实现校长轮岗成效的学校创新变革模式可以总结为以轮岗校长为核心的“校长主动变革型”、以教师为核心的“教师自发变革型”和以轮岗校长和教师为双核心的“合作共赢变革型”三种类型。
5.为进一步通过校长轮岗促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应在以下方面着力：第一，理性推进校长轮岗，优化轮岗制度设计。轮岗过程中征求校长的想法意见，优先选择有较强轮岗意愿且能力突出的校长参加轮岗，实现轮岗校长和学校之间的合理匹配，合理规划校长的流动方向，并限制轮岗的次数和频率。第二，加强轮岗价值引领，提升校长轮岗意愿。帮助校长正确认识轮岗的价值，提升校长轮岗的内生动力，强化校长的轮岗意愿，增强轮岗校长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第三，强化轮岗支持保障，完善校长考核管理。帮助轮岗校长提前了解学校，为校长提供专业培训与指导，强化地区对轮岗校长的学校改革支持，完善轮岗校长的考核管理制度。第四，推动校长创新变革，激发学校办学活力。引导校长立足学校实际开展改革，注重学校特色的延续，吸引教师积极参与学校改革，聚焦教学实现办学质量提升。
03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
（一）学术价值
1.区分了政策意义上的轮岗与形式意义上的轮岗两类校长轮岗实践。当前我国教育实践中的校长轮岗现象较为复杂，具有多种推进路径和多种表现形式；然而已有研究尚未对实践中复杂的校长轮岗进行清晰的界定，且将各种不同类型的校长轮岗交织混用，缺乏一定的区分。本成果立足于具体的校长轮岗实践，区分了政策意义上的轮岗（狭义轮岗）与形式意义上的轮岗（广义轮岗）这两类轮岗实践，为更好地理解校长轮岗实践、结合轮岗实践开展深入研究以及深化对于校长轮岗实施现状的理论认识提供了重要基础和依据。
2.提出从县（区）、学校、校长等不同层面与视角开展校长轮岗研究。校长轮岗领域已有研究大多或聚焦于宏观层面对政策进行分析，或聚焦于微观层面对校长进行实证考察，缺少对县（区）层面这一决定各地是否执行以及如何执行校长轮岗政策的探讨，也未有从县（区）、学校、校长等不同层面与视角对校长轮岗进行系统分析的研究。本成果在考察校长轮岗的实施现状、实施成效、成效的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的过程中，涉及了县（区）、学校、校长等不同层面的分析，为后续研究从不同层面、不同视角对校长轮岗进行分析奠定了基础。
3.形成了校长轮岗实施成效、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的分析框架。前人研究对校长轮岗制度的合理性、校长轮岗政策的实施困境、校长轮岗实施现状及存在问题等进行了诸多探讨，但对校长轮岗的实施效果及其实现机制的关注不够。本成果究切实回应了这一研究缺口，在考察校长轮岗实施现状的基础上，对其实施成效、影响因素及实现机制进行了系统分析，并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理论分析框架，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有益启示和借鉴。
4.开发了一系列关于校长轮岗实施成效的政策评估工具。目前校长轮岗研究多以理论思辨或经验总结等方法为主，实证研究仍有待进一步加强。本成果运用量化问卷调查对校长轮岗所产生的效果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系统分析，并形成了关于校长轮岗对校长个人发展和学校发展的效果、效果的影响因素和实现机制等一系列政策评估工具，包括数十个变量和相关测量指标，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借鉴和启示。
（二）应用价值
1.为促进校长轮岗政策的有效实施提供政策建议和实践启示。本成果实证考察校长轮岗的实施现状、实施成效及影响因素，能够为我国校长轮岗政策的进一步有效实施提供基于实证数据的支持，提出的对策建议有利于促进其更加有效的落实和推进，还能够就政策的整体优化为教育决策部门提供决策参考。
2.有助于通过校长轮岗促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通过对校长轮岗实施成效的影响因素与实现机制的深度个案分析，可为各地通过校长轮岗推动校长专业发展与干部队伍建设、改变薄弱学校办学生态并提升其办学水平、激发学校办学活力与创新变革、缩小城乡及校际办学质量差距提供样本，从而助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
04 项目负责人简介
张佳，浙江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浙江大学发展规划处专聘副处长、浙江大学教育学院教育领导与政策研究所书记兼副所长，浙江大学学术委员会青年学者工作委员会委员，入选浙江省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青年人才，浙江省之江青年社科学者。从事教师教育、教育政策、教育管理研究，在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教师校长交流轮岗等领域产生了较大的学术影响力。主持国家社科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等课题10余项，参与国家级重大课题多项。出版英文专著1部、中文专著1部，参与出版英文专著3部，在《教育研究》《Teaching and Teacher Education》等国内外高水平期刊发表论文50余篇，多篇被人大复印报刊转载。获得浙江省第二十二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第八届全国“教育实证研究优秀学术论文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