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第一次勾勒出唯物史观的基本轮廓，系统阐发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1]。诚然，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这一历史主线，贯穿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全过程。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围绕新质生产力这一重大课题，深刻回答了新质生产力“为何”“何为”与“如何为” 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对“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作出明确要求和部署[2]。一言概之，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
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考察时赋予浙江“中国式现代化的先行者”新定位和“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浙江新篇章”新使命，要求浙江“在以科技创新塑造发展新优势上走在前列”。对于浙江来说，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成为浙江在奋进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勇当先行者、谱写新篇章的题中应有之义。实际上，习近平总书记对生产力问题的深入思考和实践探索，肇始于本世纪之初在浙江工作期间，集中体现在“八八战略”这一省域发展的总纲领总方略之中。截至2023年底，作为国民经济基石的县域经济，其发展态势显著：内地县域数量达1867个，占全国国土面积的90%左右，占中国大陆人口和GDP比重分别为52.4%和38.5%。
德清，这片享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竹茶之地、文化之邦、名山之胜”美誉的土地，自古以来便蕴含着改革创新的基因。如今，德清正致力于探索新质生产力发展之路，为中国式现代化县域发展提供了生动范例。在当前国际经济格局深度调整与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深入剖析德清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金点子”“真创新”“新模式”，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德清县航拍图
一、新质生产力赋能德清县域
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成效
新质生产力作为生产力发展的新形态，展现出全新的特征与质态，其内涵包括创新的生产环境、高素质的劳动者、先进的生产要素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在“八八战略”的指引下，德清坚持“产业强县”，通过将区域比较优势转化为高水平开放优势，成功承办首届联合国世界地理信息大会，并成为联合国全球地理信息知识与创新中心的驻地所在。为全景式考察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德清经验，本研究将空间概念回归县域层面，基于“空间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空间”的三元辩证视角，以“生态空间-生产空间-生活空间”为主线，深入把握德清实践的立体图景。下渚湖湿地风景区
（一）坚持生态赋能，优化了符合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生态空间”
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新质生产力突破了传统生产力的发展桎梏，尤其在“新”和“质”方面集中体现了生态问题的关切，是新发展理念在生产力领域的具体体现。其自身固有的生态友好属性，也提供了高质量发展的绿色新动能。曾经的德清，以粗放型农业为主导，面临粉尘污染、污水横流、河道堵塞等严峻生态问题。近年来，全县深入贯彻“千万工程”，以绿水青山涵养经济活力，通过生态环境修复、大气污染防治、绿色技术推广等一系列举措，成功打造了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绿色生态空间，先后荣获全国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县、全国绿色发展百强县市、全省大花园示范县等称号。具体实践路径体现在三个维度。一是持续推动生态环境综合治理。生态环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压舱石”。近年来，德清以“生物多样性保护”倒逼区域经济转型发展，探索“两山”转化路径。例如，下渚湖国家湿地公园以“水下森林”“小鱼治水”等方式重构生态体系，提高了生物多样性，实现“水清岸绿、鱼翔浅底”的美丽景观。同时，依托良好生态资源，谋求与新兴产业和文旅产业的融合发展，在实践中逐步探索出一条“湿地保护修复-产业转型升级-收益反哺治理”的生态富民新机制。二是大力推广绿色先进技术。通过加强绿色技术攻关，降低对高耗能资源依赖，引入新能源、新生物、新材料及融合大数据、AI的先进制造技术，积极发展新能源汽车与核心零部件等新兴产业，推动总投资110亿元、年产500万台车的车载激光雷达项目落地。积极推动制造向“绿”而行，构建绿色制造梯度培育体系，持续开展绿色工厂提档升星工作，建设绿色工厂。例如，为解决“传统化学酸洗污染重”的环保难题，德清钢材生产企业自主研发了国际首创的热轧钢材MEC生态除鳞技术，并与青山控股、杭州钢铁、南京钢铁、宝武钢铁等主流钢企开展技术合作。仅青山控股的一个生态除鳞项目，每年可减少酸洗危废0.84万吨，降低二氧化碳排放2.4万吨。三是不断完善生态补偿机制。德清持续加大生态补偿力度，扩大补偿资金总量，率先建成GEP（Gross Ecosystem Product）核算辅助决策及生态价值转化平台，完成了浙江省湿地碳汇领域生态补偿首单交易。为推动碳汇交易持续健康运行，德清进一步健全生态价值评估、监测与管理体系，保障生态产品的价值实现。同时，还开发建立GEP金融贷应用，拓展绿色生态的附加值，为新质生产力发展营造良好的制度生态。据悉，德清围绕环境保护、社会治理、城市发展主题申报的3项可持续发展项目入选“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典范案例”，获得国际认可。
MEC生态除鳞线环境
（二）坚持数据赋能，优化了符合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生产空间”
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形成新质生产要素，数据作为创新型生产要素，突破了土地、资本、劳动力、资金等传统生产要素的时空限制，具有高流动性与高协同性，有助于改善既定的要素投入配比，并与传统生产要素的融合提升整体要素配置水平[3]，激活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生产空间”。德清“从无到有”率先开拓地理信息产业，打造地理信息小镇，以数据赋能县域创新，争创具有新质特色的产业高地。具体发展路径体现在三个维度。一是以“数”谋“新”，充分挖掘新兴生产要素。德清布局建设国家时空数据开放共享中心，争取地理信息时空数据授权运营试点，充分挖掘测绘地理信息、遥感影像、卫星定位等时空数据价值，打通生产要素流动间的壁垒，提升协同配置效率。2024年8月，德清案例入选国家数据局第二批“数据要素X”典型案例。二是乘“数”而上，组合新兴战略产业。依托既有地信产业基础，德清联通战略新兴产业及未来产业，聚焦“地信+车联网”“地信+通航”“地信+人工智能”等产业组合，致力构建数字经济产业链，以产业集群催生新质业态，优化了新质“生产空间”组合模式。截至2023年，地理信息小镇总产出突破105亿元，跻身中国特色小镇50强，全年新招引“地信+”项目52个。三是以“数”扶“治”，聚焦数字政务治理。数字政府建设作为实现区域现代化的重要举措，在盘活区域资源、促进城乡协调发展上具有重要意义。德清以数字化带动生产生活与城市治理变革，切实提高政务服务能效与治理能力。依托地理信息产业的先发优势，结合公共数据平台与空间治理平台的智能化数据处理，2023年有效归集282类近13亿条乡村治理数据，提升政府智能分析与科学决策效能，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精准政务服务。
德清数字乡村地图
（三）坚持人才赋能，优化了符合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生活空间”
人材者，求之则愈出，置之则愈匮。人才作为新质生产力中的能动变量，与新质劳动对象，劳动资料的优化组合关乎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成效。德清加强“三支队伍”建设，以“硬”政策+“软”服务打造符合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生活空间”，增强人才赋能县域高质量发展的引擎作用。一是健全招才引才举措。德清发挥校地合作的积极效应进行产教协同引才，莫干山研究院联合浙江工业大学出台“双融计划”，由学校设立特聘研究员岗位，帮助科研人员申报重要科研项目，实现地方人才政策和高校科研资源共享。最新数据显示，2023年高新区引进人才创业项目69个；入选国家引才计划人选23人，入选数位列全市“2+8”平台首位，再创历史新高；入选全县唯一国家级人才项目1人[4]。二是构建一体化人才培养体系。秉持“人才+产业”人才培养理念，建立校企协同育人模式，在人才培养方案、教研基地建设、实习实训场所等方面拉紧共同纽带，充分激发企业创新的潜在优势。同时，升级人才培养载体，根据地方产业特色与高校建立地理信息学院，莫干山地理信息实验室、地磁大科学装置研究院等，为新质人才提供优越的科研空间。2024年县申报的《强化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改革打造国际地信科技人才领域重要地理坐标》成功入选浙江省人才工作创新最佳案例。三是提供人性化人才服务。德清着力提高人才服务的针对性，在政策保障、人才增值、生活补助等方面涵养人才生态。例如，德清人社开设“才聚德清”政策专栏为读者提供详细的人才政策信息。聚焦人才第一资源，在优化金融服务、提供专员专办、子女入学绿色通道等“人才增值”服务上不断提高人才在德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2023年，全县自主培育国家级人才28名，引进博士141名、新增技能人才9639名、大学生2万名[5]。
二、 新质生产力赋能德清
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践路径
近年来，我国地方不断加快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重点布局前沿技术、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但仍然普遍面临产业结构比例失衡、原始创新能力存在短板、人才供需结构存在矛盾等问题。管窥德清在这一方面的实践探索，有助于厘清当前新质生产力如何赋能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切实路径。
（一）加强顶层设计：做好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高质量发展的“指南针”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提出，“健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作为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新动能，并强调要“健全相关规则和政策，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6]为此，德清聚焦“新质生产力”，吹响“产业强县”集结号，坚持系统思维，加强顶层设计，进行系统性谋划，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战略导向。2024年德清政府工作报告中将“高质量发展”视为首要任务，明确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并提出八个方面重要部署。4月22日召开的新质生产力发展大会，奠定了未来德清“产业强县、实体经济为基、制造业当家”的主基调，在谋“新”中制定高质量发展的精准之策。8月31日召开的县委十五届六次全体（扩大）会议中提及，要以“1333”战略工作体系引领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以“中国式现代化县域高质量发展全优生”为统领性目标，布局三大战略性产业，建好三大高能级平台等。德清正着力构建有利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政策体系，深化生态、科技、产业、人才体制机制等改革，把坚持实事求是落到实处，努力破除阻碍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制度性难点与痛点，从根本上保障新质生产要素的优质组合，为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现实驱动力。
（二）盘活社会资源：构建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高质量发展的“大舞台”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提出要健全社会治理体系，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构建社会治理共同体是完善社会治理体系、提高治理效能的重要路径，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命题。社会治理共同体能够激活治理的内在动力，实现政府管理与社会调节的良性互动，这种崇尚创新和齐心协力的社会氛围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注入强大动能，也有效激发多元主体参与县域高质量发展体，进一步深化了基层治理空间对于生产力发展和实践的规律认识。德清正努力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新格局，引导居民主动参与社会治理，探索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创新路径。
在生态建设方面，德清针对小微水体整治设立民间“河长”“塘长”，通过量化考核巡查次数、河道质量、治理成效等指标，实施“生态绿币”奖励机制。居民可通过参与治理积累绿币，兑换奖品或信用贷款额度，切实享受社会共治与生态改善的双重红利。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标志在于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作为生产要素优化组合和迭代跃迁的主体，企业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德清通过优化政府服务，创新要素配置方式，全方位支持企业对接生产要素。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德清鼓励企业积极参与行业标准制定，以"德清标准"赋能高质量发展。例如，地方企业主导起草的《聚丙烯膜饰面人造板》"浙江制造"标准获得评审委员会一致通过，通过高标准引领推动企业制造水平提升，增强市场竞争力。
在基层治理方面，德清大力推动数字政府创新与改革，促进数字政府与公共治理融合，搭起民意“连心桥”，坚持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例如，新市镇宋市村积极开创乡村治理新模式，建成“码上清廉”村务平台公开村务信息，村民可通过手机实时监督当地工程项目进展以及政府资金投放情况。同时，平台提供便捷的村务问题上报和建议反馈功能，有效激发了基层治理活力。
（三）激发文化动能：唱响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高质量发展的“协奏曲”
高质量发展既是形而上发展观念的转变，也是形而下发展模式的转型。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通过产业升级与转化，促进县域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让民生福祉的“厚度”不断增强。新时代，必须准确把握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这一层面，新质生产力通过催生新行业、新服务、新产品以及塑造新的消费结构与社会环境，为满足人民群众物质和精神需要提供重要支撑。在文化服务方面，德清以数智赋能公共文化空间，激发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高质量发展的文化动能。持续内化“人有德行，如水至清”的德文化内核，将“德文化”价值理念转化为可感知的现实坐标，修缮公民道德教育馆、大剧院、非遗馆、文化馆等文化场所，不断拓宽人民美好生活的边界，实现人与文化空间的融通互动，培育和增强群众地方情感认同和价值认同，为县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更加和谐和稳定的社会环境。此外，德清依托科技创新实现公共文化生产与传播方式的变革，打造“15分钟公共文化圈”应用场景，秉持“线下就近、线上就好”原则精准公共文化供给。平台通过发布近期活动清单，基于用户定位智能推荐就近活动，满足居民多样需求。新质生产力与县域公共文化的深度融合不断优化了在德居民的生活空间，进而营造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文化生态系统。
新市镇运河书局
三、 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
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思考和建议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质生产力已经在实践中形成并展示出对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支撑力。”在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探索实践中，德清原始创新能力不断增强，科技创新成果丰硕，城乡区域差距逐渐缩小，产业集群效益日益增强，发展活力动力充分涌动。反观当下县域经济发展大局，尽管各县域在探索新质生产力的实践中进行积极转型并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在产业结构、发展规划、政策执行等方面的结构性矛盾依旧存在。例如，存在县域工业整体发展质量低，基础设施配置能力弱，去产能、治理污染等过程中过急、过多一刀切等问题。为更好发挥新质生产力对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做好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相统一、顶层设计与因地制宜相协调、产业升级与未来科创相结合这三篇大文章，采取综合性措施，强化补短板和薄弱环节，全面推进县域经济现代化发展。
7月27日德清召开地信造峰行动大会
（一）做好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相统一这篇大文章
为实现新质生产力对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赋能，必须统筹发挥政府统揽全局作用与市场资源配置功能，构建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有机结合的协同机制。新质生产力的培育需要前瞻性基础研究和引领性原创成果的支撑，然而从技术突破到产业应用往往需要经历较长的转化周期，企业科研团队在短期内面临投入大、回报低的现实挑战。这就需要政府发挥“科技经纪人”作用，通过行政手段撬动各类资源优化配置，协助企业对接科研院所，整合人才、政策和项目补助等创新要素，实现教育、科技、人才的一体化部署，增强企业创新研发的定力与信心。政府要妥善处理好“破旧”与“立新”“新质”与“传统”“政府”与“市场”的这三对关系，强化顶层设计，守好主阵地，做好科学管理与服务，集成优化政策支持保障体系，充分调动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等各类创新主体的积极性，激发全社会创新活力。同时，发展新质生产力要克服“唯技术论”，不能将科技创新拘泥于实验室，而是要将“0到1”的原创性突破继续在产业链孵化环节深耕，实现科研成果“从1到N”的放大优势。只有将新质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的物质生产力，才能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的主动权。近年来，德清依靠浙江工业大学莫干山校区开园、莫干山研究院落地等得天独厚的科技优势，探索“大学+产业+园区”的发展模式，走出了一条融合培育形成新质生产力的特色之路，这样的经验值得全国推广。
（二）做好顶层设计与因地制宜相协调这篇大文章
县域高质量发展需要系统谋划，久久为功。浙江省委、省政府出台的《浙江省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规划（2021-2025）》，为县域经济发展明确了目标定位、重点领域、主要任务和保障措施。德清依托邻杭地理优势，承接部分在杭产业转移，充分发挥产业基础、要素成本、环境容量等比较优势，顺势打造高质量发展的新增长点。与传统“科学-技术-产业”发展路径不同，德清采取反向操作：首先立足本地培育产业，通过市场验证技术需求，进而推动原创性科技创新。这种以产业带动科技创新的发展模式，促进了科学技术与市场的有效衔接，开辟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新赛道。发展新质生产力没有标准答案，必须立足实际，科学规划。盲目追求单一发展路径容易造成产业趋同与同质化竞争，不利于市场环境的良性循环。我国用数十年时间超越欧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正是得益于走出了一条与西方截然不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历史经验充分证明，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穿了才知道。因此，实现新质生产力赋能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因地制宜、精准施策，结合省域特色、功能定位、产业基础、科研条件等因素，将区域特色产业有效衔接未来产业创新，打出“产业强县”的组合拳，把握好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方向与路径，有选择、有先后、有重点地发展，从而形成特色鲜明、产业集聚度高的区域竞争力。
（三）做好产业升级与未来科创相融合这篇大文章
新质生产力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不能走脱实向虚的路子，而是要以传统产业为支撑。现代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关键矛盾，就是如何平衡经济发展的“虚”与“实”。无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经济泡沫、东南亚金融危机，还是本世纪的阿根廷金融危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历史教训表明，任何国家如果未能妥善处理经济发展中的“虚实”关系，都将付出沉重代价。中央明确提出“要坚持以实体经济为重，防止脱实向虚”，这一战略导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各地区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这要求我们在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中回归本源、因时制宜。值得注意的是，新质生产力尽管聚焦于“高精尖”，但也包括传统产业的智能化、绿色化协同转型。因此，实践中的重点不应简单追求新兴产业占比的提升，更不能将传统产业贴上“落后”“低端”的标签，而应基于新质生产力的丰富内涵，在科学把握国内外产业发展趋势的基础上，着力推动地方产业结构的“合理化”与“高度化”。要引导产业摆脱传统路径依赖，从依靠“成本竞争”“能耗竞争”的粗放模式，转向依托“创新竞争”“质量竞争”“品牌竞争”的精细化发展道路。特别要探索建立倒逼机制，推动新兴产业从利用“人口红利”到发挥“人才红利”的转变，进一步提高我国在国际产业分工中的地位，增强在全球价值链治理中的话语权。今年“杭州六小龙”火爆出圈，浙江成为我国科创领域的“模范生”。这一成功背后体现着长期以来，浙江在做好产业升级与未来科创相融合这篇大文章上“超前一步”的治理智慧。
参考文献
[1] 安启念.从《德意志意识形态》看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思想——纪念《德意志意识形态》创作170周年[J].天津社会科学,2016,(06):4-14.
[2]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N].人民日报,2024-07-22(001).
[3] 李治国,王杰.数字经济发展、数据要素配置与制造业生产率提升[J].经济学家,2021,(10):41-50.
[4] 湖州市科学技术局.湖州莫干山高新区：高层次人才对接会举行[EB/OL].https://kjj.huzhou.gov.cn/art/2023/12/25/art_1229209486_58936201.html
[5] 湖州市科学技术局.人才“磁场”，德清是这样炼成的[EB/OL].https://kjj.huzhou.gov.cn/art/2024/3/20/art_1229209486_58936697.html
[6] 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N].人民日报,2024-07-22(001).
作者简介：
贺天成，浙江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浙江工业大学全球浙商发展研究院特聘研究员，管理学博士，早稻田大学访问学者。主要研究方向：政党与国家治理。
袁锦怡，浙江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余以勒，浙江工业大学教育学院。
焦长勇，浙江工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区域国别研究院/全球浙商发展研究院企业事务发展中心主任，管理学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产业经济、运营与供应链管理、认知行为学。
来源：之江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