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村示范 万村整治”工程（以下简称“千万工程”）是习近平同志2003年在浙江工作时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一项重大决策。它创造性地把重中之重的三农问题与难中之难的生态环境保护问题整合起来解决[1]，发挥了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的联动效应，深刻影响了农村的生产生活生态，探索出了一条加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建设美丽中国的科学路径[2]。
2019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中央农办、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深入学习浙江“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经验扎实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的报告》，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2021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五年行动方案（2021－2025年）》。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要提升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推进城乡人居环境整治”。
三门县坚决贯彻执行中央和省市决策部署，深入总结“千万工程”的成功经验并将其运用到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实践中，把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作为一把手工程，全县抓整治、全民共参与、全速创美丽，推动县域乡村人居环境从“千村整治、万村示范”的1.0版本和“千村精品、万村美丽”的2.0版本向“千村未来、万村共富”3.0版本迭代升级。
01三门县的基本情况与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成效
三门县位于浙江省台州市东北部沿海。西枕天台山，东濒三门湾，北接宁海县，南毗临海市。县域面积1510平方公里，其中海域面积近500平方公里，下辖6镇1乡3街道，总人口44万，2022年实现生产总值332.63亿元，城镇化率为55.7%。三门是一座红色之城、港湾之城、鲜甜之城、康养之城：亭旁起义打响了浙江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第一枪；健跳港获批国家一类开放口岸，目前全县拥有海水养殖面积20万亩，是浙江海水养殖第一大县、全国渔业健康养殖示范县；同时三门也是国家生态县、全国首个气候康养县、全省全域旅游示范县。
20年来，三门县以和美共建为路径，以宜居宜业为追求，坚定不移沿着习近平总书记指引的路子深化推进“千万工程”，不断开辟“农村美、农业强、农民富”的三农工作新局面。如今，走进三门的农村，入目皆风景：整齐崭新的洋房、花团锦簇的庭院、色彩斑斓的墙绘、风景秀丽的公园，清澈的流水顺着村庄蜿蜒而下，孩童在家门口嬉戏玩闹，游客在绿水青山间徜徉，宜居宜业的和美乡村、绿水青山的美丽家园、生生不息的文化传承、融合升级的富民产业[3]。2022年，三门县获批全省深化“千万工程”建设新时代美丽乡村（农村人居环境提升）优胜县。
2023年，乘着“千万工程”实施20周年的东风，三门县委县政府坚持“两手抓”，一手抓人居环境整治、一手抓农民建房需求保障落实，坚持空间重组、生态重建、标准重构，全面对标，加快补短，全面开启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暨农房保障三年行动，全力推动城乡人居风貌不断跃升。
一是整体面貌日新月异。农村“脏乱差”已成过去式，房前屋后乱堆放、乱搭建等问题逐步改善。截至7月24日，县整治办督查组共下发问题点位5252个，已完成4357个，完成率达83.0%。如珠岙镇高枧村全面拆除了露天粪坑及草缸200多口，拆除老旧房屋130间、断壁残垣3处、违章建筑67处，清理乱堆放270处，整治面积共约17000平方，环境面貌显著提升。
二是拆旧建新井然有序。县整治办拆改专班下发的点位数共6740宗，已完成2885宗，共拆除“一户多宅”、老旧危房、乱搭建等涉及占地面积31.79万平方米，完成率42.8%，为农村规划建设腾出了大量空间。全县已完成农民建房审批617户1069间，共批准宅基地用地面积57188平方米（约85.78亩），其中利用拆后土地建房471户，占四分之三，预计全年农房审批量可达1500户。
三是专项工作有声有色。2023年以来，突出全域治理，271个行政村全面启动整治，参与人员达26.8万人次，公路两侧、废弃物治理、美丽河湖及环境治理、乱拉线整治、乱张贴整治、风貌景观、美丽庭院、美丽田塘、“青山白化”等九项工作齐头并进，完成公路路域环境专项整治18万公里、绿化补种14032平方，完成田园环境整治面积3万亩、养殖塘环境整治面积5400亩，完成和美庭院基础性改造100家。
02三门县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主要做法与经验
（一）坚持党建引领，凝聚农村人居环境共建共治共享的最大合力
健全党建引领示范机制，夯实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组织基础。三门成立以县委书记、县长任双组长的三门县深化“千万工程”暨和美乡村建设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和工作组，抽调财政、资规、建设、农业农村、综合执法、传媒中心等多部门业务骨干组成县“整治”办，下设综合协调组、拆改专班、农房保障及迁富专班等“一组两专班”，实行实体化办公，建立“1+X+10”作战体系，即“1个领导小组+工作所需随时可调整的X个工作小组+10个乡镇（街道）主战场”。建立相关部门和人员“一对一”包抓联系重点整治村制度，通过下沉包抓村帮助协调解决政策保障、资金补助等难题。每周安排实地调研并经常性地研究指导具体工作，逢会必讲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多次召开现场推进会，并以直播形式组织专题“电视问政”活动。“一对一”包抓联系的相关部门和人员持续深入一线，帮助解决村庄发展所需、现实所急。各乡镇街道承上启下，严守整治标准，重点关注进度较慢的村，及时做好指导。各村村两委普遍团结一心，落实政策部署不打折扣。全面构建起全民参与的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攻坚战作战体系。
党员干部带头冲锋，工作有力度有温度。村社干部“雁阵”培训工程、“五学帮带”模式有效提升了村干部抓党建、促乡村振兴能力水平。党员干部在政策宣传、技术推广、群众动员、资金募集、设备供给和设施建设等方面发挥先锋模范，入户做好群众思想工作，消除村民心中顾虑，带头拆除自家违建房屋，集中力量拆除老旧危房，对各种脏、乱、差现象进行彻底清理，努力做优乡村品质、做美乡村环境，促进村民养成良好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惯，形成了党群共建、共治、共享美好家园的良好局面。
坚持人民中心，发挥农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主体作用。三门将政策引导与群众自愿有机结合，尊重群众真实意愿。三门利用村社广播、移动宣传车等方式，营造全县大抓人居环境整治的氛围，增强群众保护人居环境的荣誉感，充分调动群众参与积极性，变“任务命令”为“主动参与”，让“村里事”变成“家家事”，激发乡村发展“原动力”，筑牢乡村善治“好基础”，让群众成为农村环境整治的参与者、建设者、受益者。此外，三门开设“乡村振兴学院”，开展“育新农、促共富”农民大培训行动。五年来，共培训农民8.56万人次，新培育产业经营、农业科技、乡村治理等高素质农民1337人。同时，三门大力实施“两进两回”行动，持续为农村人才回流与培育创造有利条件，在全市率先成立农创客发展联合会，截至目前，累计培育农创客657名。省市县联动派遣科技特派员60人，招引新乡贤助力乡村振兴560人。
（二）突出规划先行，绘好农村人居环境脱胎换骨的设计蓝图
坚持因地制宜，立足资源禀赋，进行分类开发。根据各村的自然环境特点、产业特色、文化底蕴，三门找准村庄的定位和基调，统筹兼顾交通区位、公共服务、产业特色、基础设施等，全面优化规划布局，科学精准做好村庄规划。如珠岙镇利用传统佛教文化，致力于把周边打造成与之配套的康养休闲带；东屏、岩下、包家等历史文化村落以“静止时光·乡愁记忆”为主题进行整体规划，全部入选国家级传统村落名录，另有15个村列入省级传统村落名录，成功创成省级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29个、省级美丽乡村特色精品村24个，6个村入选省级未来乡村试点创建名单，健跳——蛇蟠“海岸仙境”县域风貌样板区入选省级第二批城乡风貌样板区名单。
图片来源：网络
实施一村一品，高标准设计，打造一批精品示范村。结合“美丽三门”建设、“乡村振兴”建设等，三门以“海岛风情、耕海牧渔、忘穿湫水、湾曲滩歌”为四条主轴风景线，按照新时代星级美丽乡村、精品村、精品区块、未来乡村等建设要求，高起点、高标准打造一批精品示范村。如东屏村老宅年久失修，但利用“千万工程”和传统村落保护的契机，结合省里和国家的补助资金，先后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用于古村落的保护利用。如今该村已凭借其古朴的建筑、独特的自然环境荣获“中国画里的村庄”称号。
图片来源：网络
科学编制村庄异地搬迁安置规划，审时度势，加快推进迁富工程。三门印发了《三门县迁富工程实施意见（试行）》，亭旁镇刘家村山后芦片和项家山山头王片两个试点村已按时完成拆迁协议的签订、人口面积界定和建设用地复垦项目立项，正加快推动房屋拆除工作和迁富小区项目建设，切实完善配套设施。第二批试点村的申报工作也已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三）遵循市场规律，做大做强农村特色富民惠民利民产业
树立“项目为王”理念，在招商引资、产业培育上下功夫。三门建成2个国家级、3个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平台，2个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与浙江海洋水产养殖研究所等8家高校院所建立战略合作关系，联合开展围塘生态综合养殖模式推广与示范等科研项目，招引了欧迅数字化工厂养虾等一批现代化特色农业项目。以“青蟹”为代表的小海鲜产业蓬勃发展，三门青蟹等被列入农业农村部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保护，相应养殖区被认定为首批中国特色农产品（青蟹）优势区，品牌价值达48.02亿元。擦亮了“鲜甜”金名片，打响了“鲜甜三门”“中国小海鲜之乡”“山湾桔”等品牌。
以工业化思维发展农业，推进乡村产业相互渗透、交叉重组、跨界配置。三门坚持产村融合，充分利用好拆出的空间，除保障村民住房以外，结合村内闲置资源，谋划发展物业楼、民宿、农家乐等。三门聚焦精品旅游乡村打造，因地制宜植入海洋文化、农耕文化、渔俗文化、海防文化，一体布局精品民宿、观光旅游、文化体验等融合业态，把农区变成景区，放大乡村旅游的带富效益，给出“鲜甜港城·诗画三门”美丽乡村三门答案。
壮大集体经济，做大共富蛋糕，帮助农民就业增收。三门打通乡村经济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做强村集体经济。截至2023年9月，三门围绕阵地建设提升、共富产业发展等⽅⾯制定任务清单153项，打造花桥醉鲜甜党建联建等产业链条型14个，珠岙锋领物流党建联建等⻰头带动型10个，健跳其头共富党建联建等项⽬牵引型6个；全⾯消除集体经济薄弱村，271个⾏政村集体经营性收⼊均超过10万元，收⼊50万元以上的村达到154个；建成“共富工坊”227家，覆盖帮扶重点村87个，累计吸纳农民就业8100余人，其中低收入群体660余人。2022年，全县农村常住居⺠⼈均可⽀配收⼊已从2003年的5823元增⻓⾄32735元，城乡常住居⺠收⼊⽐从2.3缩⼩⾄1.74。
（四）落实制度保障，健全农村人居环境长效治理机制
实行项目化清单式管理，推进整治工作提质增效。三门制定出台《三门县农村人居环境提升三年行动暨2023年拆改整治实施方案》，全面厘清工作思路、细化职责分工。明确2023年目标任务为“1+1+78+4”，即完成1条人居环境整治精品线，1条美丽乡村示范带，第一轮78个重点整治村和4个整治精品片区。秉持“应拆尽拆、应改尽改、分类处置”的原则，三门进行全面排查，建立排查明细表和整治台账，做到图、表、实地信息相一致。实施挂图作战，倒排时间、对账销号、闭环管理。强化要素保障，确保乡村重点产业用地和项目用地供给。强化服务保障，加强协作配合，三门在保证工程质量前提下科学组织施工，确保重点项目建设有力有序推进。
构建多元化混合式筹资体系，保障整治工作资金需求。一是各级财政保障，通过县一级向上争取各类资金，县政府出台“乡村振兴”产业扶持政策，各级各类扶持资金由1000万元提高到4000万元，并成功争取到省区域协调财政专项激励资金，从中安排7000万用于人居环境整治工作；二是向社会融资，县里4家国有企业结合项目给予适当支持，上半年，国有企业投资1.4亿元建造的移动板房免费借用给村里用于拆迁临时安置；三是村级自筹，包括村集体经济出资或发动村民、乡贤、企业支持等；四是强化金融活水供给，全县涉农贷款余额645.29亿元，同比增长17.29%；农户贷款余额245.19亿元，同比增长19.27%；五是寻求帮扶协助，与省级结对帮扶三门团组共同策划成立“鲜丰党建”，组建“山海相连科技帮扶基地”，成功争取6000万元专项资金，用于青蟹全产业链扶持；“鲜甜补给站”为结对的船帮里村种养殖户授信5000万元；三门-桐乡“消薄飞地”项目带动村集体年增收730万元。
落实压力型激励式督考制度，确保整治任务细化到人。三门发挥考核“指挥棒”作用，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纳入全年目标责任制考核。县整治办不定期对镇村、部门、13个专项工作组、29个县四套班子领导包抓村、19个乡镇（街道）书记、镇长（主任）包抓村进行督导评估，“每日晾晒、每周排名、每月评价”，并及时汇总督查结果进行排名通报，实行“红黑榜”挂牌。
03农村人居环境蝶变跃升的对策建议
以三门县为镜鉴，山区（海岛）县人居环境整治的康庄大道近在眼前。
（一）深化党建引领，推进乡村治理
一是厘清党政主导与乡村治理的合理边界。农民是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主体，是推动整治的内生力量。政府更多的是要解决公共基础设施和服务的有效供给问题。既要发挥政府的整体统筹、资源协调、指导监督作用，也要注重村级组织以及村民参与平台的搭建，最大程度给予村民表达空间，保障村民的知情权、参与权、决策权，不搞包办代替、大包大揽。党建引领则发挥统合作用，实现政府、市场、集体和农民等多方力量的最佳组合、最佳配置。
二是打通基层党建与乡村治理联动互嵌的渠道。以坚强的党风带村风促民风，发挥“五皮”精神（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饿着肚皮、磨破嘴皮、踩破脚皮），把群众工作做到极致。打造以党员为主体的“网格长—二级网格长—街巷长—党员—群众”的联系服务群众5级网格平台，将人居环境整治各项具体工作纳入网格，通过就亲、就近、就便的原则进行网格化基层组织建设，落实党员、领导干部包户制度，强化基层组织与网格的联系。
三是引导乡贤和精英群体有序参与。搭建好乡贤参事议事平台，增强乡贤会等民间组织的地位和功能，采取荣誉聘任以及宣传报道等多种方式激励乡贤在乡村落地发展；对回归乡村的乡贤可通过民主选举等方式吸纳到村两委班子，为日渐“空心化”的乡村带来振兴亟需的人才、资金、技术、项目、信息、理念和规则等软硬件方面的宝贵资源。招引高校、企业、金融机构、社会组织等多方才俊，引进和培养农村职业经理人，加强新型农业农村数字化技能人才与管理人才的常态化培养和应急性培训，打造集创业孵化、技术创新、技能培训等功能于一体的“新农人培育基地”。
四是充分调动村民主动性积极性。通过村民大会、村民代表大会和户主会议等制度化平台为村民提供表达偏好、交流信息、协商并决定村庄公共事务的机会。鼓励村民以投工投劳等方式常态化参与整治项目建设和管护，并获取相应报酬。倡导乡村绿色生产和生活方式，采用以奖代补等形式加大对村民参与整治的补贴力度。与“红榜颂道德”主题实践活动相结合，培养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村级、镇级和县级道德模范人物。将村民参与人居环境整治纳入“文明测评”机制，将文明积分与荣誉挂钩，优先推荐入党、参军、评选各类好人，享受免抵押低息贷款等各项福利。
（二）加强规划统筹，补齐基础设施
一是县级层面整体推进统筹规划。形成以县域美丽乡村建设规划为龙头，村庄布局规划、中心村建设规划、农村土地综合整治规划、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规划为基础的“1+4”县域美丽乡村建设规划体系。
二是结合未来乡村建设高起点高标准规划。围绕道路、水利、电力、通信、教育、商贸等农村生产生活服务设施，统筹推进公共基础设施城乡一体建设和优质服务下沉，打造乡村高品质生活圈、服务圈，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振兴新图景。
三是因地制宜精准分类规划。可将全县村庄分为聚焦提升类、城郊融合类、特色保护类、搬迁撤并类、稳定改善类等类型，因村施策，抓住资源禀赋不同的乡村与当地三农发展特色相契合的强村富民突破口，宜农则农、宜工则工、宜商则商、宜游则游。
四是补齐乡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短板。完善乡村的路网、污水管网、路灯等基础设施，加快生态景观改善，提高村庄整体的垃圾治理和污水处理率，实现标准化村卫生室、居家养老照料中心等全覆盖，形成“15分钟品质生活圈”，切实提升村民的居住水平。着重加强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加快升级农村信息化基础设施，推广适应三农特点的信息技术、产品、应用和服务，弥合城乡数字鸿沟，打造现代乡村产业数字化先行县和数字乡村治理示范县。
（三）整治土地违法，强化要素保障
一是建立健全土地违法整治全链条机制。严格规范用地审批手续，坚持对违法用地行为“零容忍”，做到早发现、早报告、严执法、快执法。严格落实属地管理责任和部门工作职责，紧盯拆建目标任务，倒排时间表和任务图，及时发现并坚决遏制新增违法违规用地，切实控制增量，及时削减存量。
二是坚持拆旧与建新双管齐下。“拆建美富”是组合拳、是系统解，拆是为了建，建了才有美和富。为此，应全面排查农民住房情况和意愿，摸清宅基地“人、地、房”底数和真实需求，分类建立摸排台账，切实保障村民住宅建设用地合理需求，充分考虑村民的补偿安置、住房质量、生活配套等各方面利益，适度开展集中居住点建设，推进宅基地分配难的村实施“立改套”“叠墅”住宅项目。组织相关部门联合破解未批先建房屋合法化的难题。开展危房消险，全面清理老旧危房，推进老旧农房改善，同步清零低收入群体危房。
三是以整合和盘活宅基地为重点加大土地流转力度。把宅基地管理与村庄治理、共同富裕、美丽乡村建设等工作有机结合起来，以整合和盘活宅基地为重点，加大土地流转力度。学习长兴经验，对闲置民房进行资产评估，确定资产价值，由村集体统一收储后流转给运营公司，以镇、村、农户、资产平台四点成面的形式，签订租赁合同，交由运营公司统一装修、改造、运营。[4]
四是破除阻碍要素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的障碍。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推进农村产权交易市场智慧化和农村产权公开、公正、透明交易的普遍化。推动城乡劳动力、人才、资金、技术等要素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实现“两进两回”。
（四）整合各类资源，做强乡村产业
一是多元化多渠道筹集资金。坚持政府主导、集体补充、村民参与、社会支持原则，完善财政投入、招商引资、金融支持、社会参与、群众自筹的多元化资金筹措模式。实施退宅还耕，统筹安排土地出让收益、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节余指标有偿调剂使用所获土地增值收益，以及村庄复垦增加的耕地所获得的占补平衡指标收益。推行级差排基，用村集体资金以统一的价格收回村内宅基地，通过公开竞价或投标，以出价高低来安排村民建房位置，富余资金用于解决村庄基础设施建设问题。建立农村人居环境建设基金，财政在现有基础上，增加专项资金规模，设立奖励基金。发挥政府投资杠杆作用，利用现有融资平台、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项目及政府购买服务等多种方式，吸引社会资本参与。支持金融机构依法合规提供信贷，对农村人居环境建设项目贷款按比例给予税费减免。推出更多绿色金融服务产品，推进农村产权抵押担保权能实现机制，创新推进地方特色农业保险。引导群众积极投入资金主动改善自家生产生活环境。鼓励社会组织、企业、个人通过捐资捐物、结对帮扶、认缴费用等形式筹集资金。按照污染者付费原则，参照城镇从收取的物业费和自来水水费中分摊费用的方式，逐步建立农村生活垃圾和污水处理的农户付费制度。
二是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和效益。统筹关于农业综合开发、土地治理、危旧房屋改造、饮水安全、生活污水和垃圾处理、环境综合整治等相关领域的项目资金，发挥叠加效应。简化项目审批和招投标程序，降低成本，鼓励支持乡村专业施工队伍承接村庄环境整治、卫生厕所改建等小型涉农工程项目。探索推行农户合理付费、村级组织统筹、政府适当补助的运维管护经费保障制度。
三是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加强产业发展基础设施配套和资产收益类项目建设，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现代种养业、乡土特色产业、乡村休闲旅游等产业发展创造条件。促进乡村产业全链条升级，创新培育“美丽乡村＋”农业、文化、教育、旅游、康养、文创等乡村新业态。
四是做大做强乡村主导产业。践行“经营乡村”理念，探索投、建、管、运一体化管理新机制，通过村企合作、股份众筹等多种方式，打造投资主体多元、运营团队专业、利益联结紧密的村庄经营新模式。积极探索地缘相近的多个村片区化联合建设，突破单村建设发展困境，实现优势互补、资源共享、产业共谋、项目共推。
参考文献
[1]顾益康等.学习“千万工程”经验，高水平建设和美乡村——对话顾益康、赵建军、裘丽琴[N].农民日报，2023-06-29（8）.
[2]浙江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总结好运用好“千万工程”的好做法好经验[N].人民日报，2023-06-27（9）.
[3]章海英.三门：描绘村美人和共富新画卷[N].台州日报，2023-08-16（6）.
[4]长兴县：激活古村落内在价值 打造乡村经营共同体[EB/OL].http://www.zjcx.gov.cn/art/2022/9/21/art_1229634421_58942642.html,2023-09-20.
作者简介：王勇，法学博士，现为中国计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质量发展法治保障研究中心环境质量安全法治保障研究所所长、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行政法学、环境法学、检察法学。主持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等省部级以上课题多项，在一级及核心期刊发表论文多篇，出版专著1部（获中国社会科学博士后优秀学术成果奖），决策咨询报告获省部级领导肯定性批示多项。
课题信息：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基于河长制的实证分析与制度设计的环境合作治理中的自愿性环境协议研究”（编号：18BFX181）和浙江省社科规划社科赋能专项课题（第四批）“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助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对策建议”（编号：23FNSQ31YB）的部分研究成果。
特致谢：三门县农业农村局、三门县亭旁镇
转自“之江策”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