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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斯塔尔作品中的视觉感知与身体表达研究”获结项优秀

发布时间:202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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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省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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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项目基本情况

项目名称:霍夫曼斯塔尔作品中的视觉感知与身体表达研究

项目类别: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批准号:17CWW014

所在学科:外国文学

项目负责人及单位:刘永强(浙江大学)

进行时间:2017.6.30-2023.12.31

最终成果:《霍夫曼斯塔尔作品中的视觉感知与身体表达研究》

代表性论文:

1. 《霍夫曼斯塔尔关于“纯净姿势”的美学构想及其艺术体现——以杂文<论哑剧>和哑剧<爱神与普绪刻>为中心》,《文化艺术研究》,2017年第3期。(全文转载: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舞台艺术(戏曲、戏剧)》,2018年第2期)

2. 《感性与神性在仪式舞蹈中合一:霍夫曼斯塔尔评圣·丹妮斯的舞蹈艺术》,《德语人文研究》,2023年第1期。

02 主要内容和重要观点

(一)主要内容

霍夫曼斯塔尔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德语文坛上最璀璨、最受人关注的领军人物之一,也是“维也纳现代派”最重要的代表作家,对20世纪的德语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霍夫曼斯塔尔的作品以极高的敏锐度刻画了20世纪初的危机体验,他笔耕不缀的创作实践可以看作是克服危机的文学尝试。因此,本课题采用跨媒介和跨艺术研究的视角,立足于文本细读,从霍夫曼斯塔尔作品中的语言危机入手,勾勒他的语言批判思想,再现其力图摆脱语言束缚、克服语言危机的尝试。霍夫曼斯塔尔的文学创作一方面向其他艺术形式学习表达策略,通过文学的手段将不以文字为基础的、非文学的感性领域纳入自己的言说范围(如身体语言、姿势语言、色彩语言、图像语言等),另一方面又直接转向不依赖词汇语言的艺术形式(如舞蹈、哑剧等),进而营造出摆脱语言束缚的表现效果。笔者在研究中通过细致入微的文本分析,挖掘和梳理出,这种跨界尝试的运作机制及其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特征。

(二)重要观点

第一,通过解读书评文本《米特沃泽评论》、虚构书信《钱多斯信函》和虚构对话《关于诗的谈话》这三个文本,可以勾勒出霍夫曼斯塔尔的语言批判思想:其一,对语言再现现实的功能及其合法性提出质疑;其二,文字作为记载历史和传承文化的主要媒介,其弊端日渐明显。霍夫曼斯塔尔将1900年前后弥散开来的语言怀疑观定义为时代的症结,并将语言危机解释为一种感知危机和认识危机。他的名言——“当我们开口说话,数以万计的死人总会和我们一起说话。”——表现了作家创作中的无奈,即在记忆文化和历史传统的笼罩下,人们口中的每个字、每个词都是在重复前人,讲话成了背诵,字词语句与引文雷同,丧失了鲜活的生命力和独特性。历史记忆的重荷压迫创造力,抑制了创新的可能。词汇变成了窠臼俗套,它不再是人类真情实感的表达介质,而更像是擅长辞令者的骗人工具。正是出于对语言的怀疑,他试图从非言语的艺术形式中获取灵感,丰富表达手段,拓展表达空间。然而,霍夫曼斯塔尔的语言批评并非是要完全摒弃语言,而是为了构建一种新的语言表达,也就是文学的言说方式:诗的语言。这种语言以视觉性和身体性为依托,表现为一种直接性,抹去了语言的概念性和历史性,摆脱了语词的束缚和羁绊,变成发自言说者内心的真情流露,这种真情以流动性的形式涌入接收者的内心,令其感同身受。

第二,在“视觉感知”的研究部分,课题首先以霍夫曼斯塔尔的两部早期作品《两幅画》和《途中幸福》为研究对象,通过剖析文中人物的视觉感知模式和作者的文学叙事策略,进而勾勒出霍夫曼斯塔尔早期作品中的图文关系,即“语图互动”和“语图交融”。其次,这部分试图通过对霍夫曼斯塔尔代表作《愚人与死神》的阐释,展示德语早期现代派文学对视觉感知和图像媒介的关注,并进一步揭示出唯美主义的症结在于:唯美主义者本着“为艺术而艺术”的理念,追求纯艺术,其感知方式被审美化,世界成为其观赏的对象,这导致唯美主义者对现实生活的彻底背离。此外,论述还结合诗歌《生命之诗》,探讨霍夫曼斯塔尔对生命与死亡的哲学思考和文学演绎。最后,这部分围绕游记集《在希腊的瞬间》展开论述,试图以之为例钩沉霍夫曼斯塔尔笔下的观画体验所发生的巨大转变。在这部作品中,观赏艺术品的经历成为一种汹涌澎湃、幻象浮生的象征体验。《在希腊的瞬间》这部作品充分展现了霍夫曼斯塔尔幻象诗学的问题意识、创作实践与感知模式,并指明,他的幻象诗学旨在构建一种超越文字的感知模式,进而为文学的自我解放开辟全新的路径。

第三,在“身体表达”的研究部分,课题以“舞蹈”作为关键词,表现走出语言危机的第二种可能性路径。在20世纪初,舞蹈是备受关注的艺术形式,是作家想要克服语言表达局限性的希望载体。霍夫曼斯塔尔不仅对这种以身体为表达媒介的艺术形式倍感兴趣,进行过深刻的审美思索,他还主动与当时舞蹈变革的践行者(如圣•丹妮丝、维森塔尔、尼金斯基等舞蹈家)建立联系,深入交流,甚至还一起进行艺术创作。该部分系统呈现霍夫曼斯塔尔接触舞蹈艺术的全过程:从他最早的舞蹈剧剧本创作,到他的舞蹈美学思想逐渐形成,再到他跟舞蹈家合作推动哑剧和舞台艺术的现代主义变革。此处,笔者重点分析的作品包括早期的芭蕾舞剧剧本《时间的胜利》、哑剧剧本《学徒》,还有舞蹈评论《无与伦比的舞者》和极具思辨色彩的虚构对话《恐惧》以及系统缜密的理论性文本《论哑剧》与颇具实验性的合作作品《陌生女孩》和《爱神与普绪刻》。章节安排以作品的创作时间为准绳,脉络清晰地呈现了霍夫曼斯塔尔接触和熟悉舞蹈艺术的全过程。首先,这部分以舞蹈剧本《时间的胜利》和哑剧《学徒》为阐释对象,钩沉出霍夫曼斯塔尔早期对舞蹈表演艺术的诗学反思和对身体表达方式的美学探讨,展现其在诗学层面逐步完成向身体和舞蹈艺术的转向,并指明他后来提出的“纯净姿势”这一美学概念正是根植于其早期的诗学思考。接下来的论述则通过对舞剧评论《无与伦比的舞者》与虚构对话《恐惧》的文本细读,着重考察,在20世纪初的舞蹈变革这一历史语境下,霍夫曼斯塔尔是如何藉以舞蹈来脱离“语言危机”的泥沼。具体表现为:霍夫曼斯塔尔在圣·丹尼斯的仪式舞蹈中看见了跨越文化界限的、直接进行交流的可能,这为他后来的舞蹈美学奠定了思想基础。此外,霍夫曼斯塔尔还通过与维森塔尔的合作,将其舞蹈美学思想在具体的文学创作和舞台实践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这部分的论述在最后环节从1900年前后影响甚广的语言怀疑论和作家对新型表达方式的渴望展开,着重介绍霍夫曼斯塔尔关于“纯净姿势”的美学思考,并通过对《论哑剧》《爱神与普绪克》《陌生女孩》的具体分析,阐释霍夫曼斯塔尔关于“纯净姿势”的理论构想及其表现形式与功能。此外,本研究还从动机和技术两个角度分析维森塔尔对维也纳华尔兹的现代主义改革,探究舞蹈与哑剧的融合,勾勒作家霍夫曼斯塔尔在这一过程中的实际参与及影响,进一步彰显舞蹈与文学的互动关联。

第四,在课题的最后部分,研究的重点聚焦于霍夫曼斯塔尔晚年创作的歌剧脚本《埃及海伦》。这是他在生前看过的最后一部自己参与创作的歌剧,也是他和斯特劳斯合作以来,自认为最成功的的一部歌剧。这部剧虽然取名为《埃及海伦》,但这个海伦其实只存在于剧中人物急中生智编出来的故事当中,换言之,只是骗人的假话,作者意图以此衬托出莫奈劳斯在经历爱妻背叛和十年战乱的双重冲击后,其心理创伤的深重难愈。同时,该作品以神话歌剧和身体演示与述行等形式集中表现出霍夫曼斯塔尔在20年代创作思想中的重大转变:他在这一时期,试图通过一种保守主义革命(Konservative Revolution),在精神上实现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大融合,从而达到矛盾相容的和谐状态。在这部歌剧中,他实现了以神话歌剧为蓝本的“总体艺术品”(Gesamtkunstwerk),以此延续了瓦格纳开创的先河。本研究从跨艺术研究的视角,结合心理学的创伤理论对这部剧作进行分析,展现霍夫曼斯塔尔在一战后转向古代和东方找寻文化滋养的思想倾向,论述他在晚期创作中的和谐思想。这种和谐观也体现在歌剧中实现了的音乐、舞蹈、造型艺术和语言艺术的最佳融合。

03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

(一)学术价值

1. 本研究打破了霍夫曼斯塔尔研究界盛行的“语言—图像对立说”,没有简单地将图像理解为克服语言危机的途径,而是在以跨媒介和跨艺术的研究方法为核心,以“复调研究”的模式展开论述的同时,坚持“文学是人学”的基本理念,不以牺牲文学诗性特征为代价,深刻洞察和挖掘文学自我反省、自我更新的动力源泉与发展空间,进而在欧洲现代主义的语境中重塑霍夫曼斯塔尔的创作美学与诗学观。

2. 本研究将跨媒介、跨艺术的研究视角带入霍夫曼斯塔尔研究中,以语言危机作为切入点,从视觉感知和身体表达这两个侧面探讨霍夫曼斯塔尔克服危机的尝试,进而钩沉出文学融合图像媒介所能达到的表达效果,以及身体艺术在文学中的表达潜能与应用可能。

(二)应用价值

作为国内第二部霍夫曼斯塔尔研究著作,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国内霍夫曼斯塔尔研究以及德语国家现代主义文学研究的精细化和系统化进程。在对霍夫曼斯塔尔这位著名德语作家在国内的介绍和研究方面,本研究将会发挥重要作用。

04 项目负责人简介

刘永强,浙江大学德国学研究所副所长,副教授,博士生导师,浙江省翻译协会常务理事,浙江省比较文学与外国文学学会会员,柏林自由大学和海德堡大学访问学者。省级一流课程《德国文学史与作品选读》和《德语现代主义文学》负责人。研究领域包括德语语言文学、文化学、媒介学和戏剧研究。主持完成国家课题1项、省部级课题2项、厅级和校级项目10余项,发表德文学术专著1部,译著5部,论文4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