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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知识论研究”获结项优秀

发布时间:202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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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省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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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目基本情况

项目名称:应用知识论研究

项目类别: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

批准号:18BZX100

所在学科:哲学

项目负责人及单位:方环非(绍兴文理学院)

进行时间:2018.07-2024.05

最终成果:应用知识论研究

代表性论文:

1.《证据关系、相对性与可靠主义》,《自然辩证法研究》,2023年第7期。

2.《自我知识、认识的权威与自然主义》,《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21年第1期。

3.《知识归赋的实用侵入:异议及其辩护》,《浙江社会科学》,2020年第10期。

4.《自我知识是特殊的认识成就吗?》,《自然辩证法研究》,2020年第7期。

5.《自我知识、内感觉与确证》,《天津社会科学》,2018年第5期。

二、主要内容和重要观点

(一)主要内容

该成果基于不同时期的应用哲学(应用知识论)的成果,用历史的方法将其贯通;通过对谣言、阴谋论以及专长的知识论考察,从生活事件、历史事件介入,用情境诠释的方法增强说服力,展示理论与实践、抽象与具体、历史与现实相结合的方法。同时,在专家证言、自我知识以及实用侵入的知识论研究中尝试将西方话语转换到东方尤其是中国文化情境,努力实现话语的本土化。

(二)重要观点

第一,应用的基础主义方法论面临的困难表明,在“应用”与“被应用”之间,诠释的方法似乎比纯演绎的路径更加契合,而应用知识论跟社会知识论之间区分在一定程度上是清晰的,它的求真主义纲领与地方性知识足以确立其独立性与合法性。无论是应用哲学的哪一分支,对应用的普遍认识是自上而下的基础主义,被应用的规则或理论,与所应用的实践议题之间的关系表现为推演。然而在通用规则之间可能存在矛盾,由此导致考察具体问题时依据不同的潜在应用规则,评价会有很大的差别。相对于通用原则,人们如何辨识可能被应用的更高阶的通用原则,这相当于对应用者提出更高要求。这种基础主义跟工程模式相似,应用过程是单向的。应用的“诠释观”则主张它们之间互相依赖,后者不再被设定为寄生的地位。从学科上看,“应用”作为一种方法,可以跟不同领域的知识形态结合,比如性别种族、道德现象、证言等,但社会知识论的纲领求真主义在我们看来完全适用于应用知识论。更重要的是,这一纲领中蕴含着某种形而上学意义上的真存在,而它所依存的便是一种特殊的知识,它不是普遍的知识,通过类似于格尔兹(Clifford Geertz)的“深描”,将不同的社会现象安置在由当地人或局部的特殊文化构成的认知架构和意义网络中,呈现为各种词汇、意象、制度和行为的地方性知识。

第二,谣言跟其他证言一样带有认识的偏见,但具有特定的认知价值。人们的认识实践和话语形态中有诸多非常规、非官方的信息交流方式,其中带有家族相似性的“X言”包括流言、谣言、讹言等。谣言跟其他形态相比,有不同的认识特质,其语义特性与兴起条件是独特的,无论是传统的心理模式还是“即兴”的观念对其解释均存在困难。通常情况下,传播距离的长短被视为谣言能否成形,影响信息真实性的重要因素,然而无论洛克还是C.A.J. 科迪均反对证言的可靠性会随着人与人之间传递必定减少这一看法,谣言蕴含的信息的合理性与行动者的传播选择性压力实际上是它能否扩散的重要条件。而且一旦谣言得以传播,它就会被视为与官方信息相对立的一种话语形态,于是便出现辟谣。在不同的政治环境中,相较于官方发布的关于某一事件的通告,谣言扮演的角色并不相同,尤其是在标榜信息自由的西方发达国家,谣言最终往往被坐实,它们之间原有的角色与位置正好调换。在这个意义上,谣言作为一种话语形态,其存在认识之“真”,毫无疑问具有其知识论价值,而谣言制造者以及传播者可能处于认识上无可责备的状态。

第三,阴谋论是阴谋主义世界观的在认识实践中的表现,是认识的行动者遭遇“基础归赋错误”的侵入,尽管其未必主张事件中存有阴谋,仅仅是对事件及事件的解释作出评论,当然无论如何泛阴谋化的思维倾向不值得提倡。阴谋论跟谣言一样,属于边缘的、非主流的话语方式,跟一定规模的群体有关,对相关事件有其自身独特的、融贯的解释。通常被视为应该受到质疑,是非理性的表达,甚至充满各种主观的臆想。就阴谋论的认识特质来说,有不少内容为我们所忽视,阴谋论通常被界定为“未经证实的或无根据的解释”,然而根据休谟对奇迹的论证,似乎不能将阴谋论与非理性划等号。阴谋论具有诸多知识论属性,它的德性则表现为它具有统一的解释力,几乎完美地为所有手头信息给予一致的叙述,既包括官方的标准解释,还有那些琐细的、被忽视的错误信息。同样,倘若所有潜在的可证伪证据能被理解成支持或至少是中立证据,那么阴谋论似乎是不可错的,在此意义上它无法被证伪。以上对阴谋的“辩护”在一定意义上让我们形成阴谋主义世界观,而这样的世界观在一个西方学者所设想的开放社会尤其普遍,甚至阴谋论在某些事件上对政府的监督和舆论的匡正。然而即便如此,也不等于主张或赞同普遍化的阴谋思维,或者用阴谋论来否定一切合法正当的东西。

第四,尽管很难为以应用为目标的知识论提供概念和批判的工具,但求真主义作为认识的基本方略,能在专长、专家证言的讨论中用于有效地评价具体认识实践。我们如何面对专家证言,尤其是专家之间出现分歧时应该如何选择更好的认识策略,首先涉及到的问题便是专长是一种相对的身份,还是社会评价?在求真主义纲领之下,从知识观的角度将专长理解为一种认识的卓越表现或许更为妥当。然而,无论是烟草石油,还是气候变化,乃至科学理论,从历史到现实都让我们有理由怀疑作为公共意见的专家证言背后的推手。专家证言需要被还原为某种基础的认知,而不能简单基于信任便接受,当然作为信息接收者,外行或新手同样需要承担相应的认识责任,并不处于免责的地位。因此面对专家分歧,要避免出现信息级联(information cascade),守住理智的自主,从专家论辩中确立自身的认识策略。而理智自主不完全是行动者个体认识德性问题,它表现为一种重要的社会功能。

第五,自我知识作为一种证言,尽管从通达的方式看,不同于其他人称的知识,但没有因此而赋予它特殊的认识地位,不蕴含认识的权威,相反仅仅具有认识的原创权。从本质上看谣言、阴谋与专长都是不同的证言形式,在一定意义上构成基于不同程度的理由的知识。尽管诸多认识活动的表现为一种群体意见,但毫无疑问其中个体的身份始终没有被剥离出去,在意见表达上是属于自我知识,这是它跟社会知识论不同之处。作为认识的起点,个体的感觉经验至为重要,即便它在诸多社会情境中表现并不明显。传统的内感觉论以洛克为代表,在当代则由阿姆斯特朗和莱肯继续擎起这杆大旗,前者将内感觉与亲知关联,后者用一种隐喻的方式——内部扫描来表达,然而他们均面临自盲性与非对称性反驳。自我知识作为认识行动者立场的表达,似乎有着特殊的认识通道,进而产生可能的全知或确定性,然而认识的基础未必能够成为区分第一人称与其他人称心智知识的差异,因此或许只有在极弱的意义上,自我知识能够成为特殊的认识成就。深入其中的证据关系来看,尽管有相对性的问题,但一种可靠主义的基本方案能够通过心理过程的锚定功能与可获得性的消解来解决。而对于来自传统认识框架中的第一人称权威,通过叙事的构成,可以将它降格为一种可能的原创权。

事实上,作为认识的行动者,理智上负责的态度无论如何都是可取的,当然很多时候我们认识策略的选择受到利益、风险等因素的影响,这是当代知识论中为什么将实用侵入称为认识实践的要素之一。面对社会热门话题,当认识的行动者介入讨论时,除了证据与论证评价这样的基础性批判性思维之外,更需要实践日常生活中的创造性思维、解决难题的技能、对心智开明的积极态度等,这也是为什么主张将应用知识论视为一种思维的塑造,是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作为理想的生活智慧。

三、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

(一)学术价值

第一,通过划定它跟社会知识论之间的可能边界,在方法与基本知识观上确立应用知识论作为独立知识论分支的正当性。

第二,在拓宽学术深度与宽度方面,通过谣言、阴谋论在理论与实践中跟其他非常规话语形态的区分,一定程度上表明它们相较于正式的、官方话语可能存在的知识论意义和价值所在,对它们形成更为全面的理解和认识。

第三,在认识实践中,通过将认识的权威降格为特定的原创权,既消解第一人称知识的特殊认识地位,又改变认识的行动者跟包括专家在内的外在证言主体之间的认识关系。

(二)应用价值

本课题成果知识论、行动哲学、实践哲学等提供借鉴。同时,致力于形塑公众的批判思维能力,将知识构建与认识活动放在日常生活的情境中,确立知识生活化与知识行为化的观念,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中国哲学与文化中知行合一的意涵。

四、项目负责人简介

方环非,哲学博士、博士后,现为绍兴文理学院教授,兼任中国知识论学会常务理事、浙江省逻辑学会副会长等,主要研究方向为知识论、伦理学、科学哲学、国外马克思主义等。主持完成2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出版专著1部、合著2部、译著5部,其中《知识之路:可靠主义的视野》获浙江省第十八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